重阳节带孩子去登狼山、望长江。记得小时出去游玩回来老师必定布置游记作文,这可是个寓教于乐的好传统,于是,我安排了两课的时间来学习与登山望江有关的诗。
一首是宋王安石作于1043年的七律《狼山观海》,而另一首是北京吴金水先生今年作的古风《庚寅中秋登狼山望长江》。
王安石的诗教起来倒是规规矩矩,首先让孩子们回忆一下自己当时登山观江的情景,然后读诗,最后讲解。
而吴先生的诗学起来气氛就不一样了。王安石的诗是个引子,和孩子们背完七律,我话题一转,“时间过去了一千年”。当孩子们知道我们传统的纪年法“庚寅”就是指西历的2010年时,都觉得特别惊讶,原来今人也可以写“古诗”。顺水推舟,我再给“古诗”正了一回名。
小学都要求孩子背古诗,书店也有各类“小学生必背古诗”,这无疑误导了孩子,以为这种格式的文字就是“古诗”,如果说王安石等“古人”写的诗是“古诗”还解释得通,那么今人写的格律诗等叫什么呢?解释完了,孩子们也有些兴奋,“以后我们不要说‘古诗’了,要说格律诗、词、古风等,因为我们是知止堂的孩子,比较专业嘛”。这既是给孩子们戴了“高帽子”又对他们作出了要求。
2010年作的诗,绝对“新鲜”,在时间上很容易和孩子们产生共鸣,于是在他们的脸上,我看到了学习的投入,而不是机械地跟读了。
“一千年前,当时的狼山刚刚和大陆连接起来,王安石登狼山写下了一首诗,一千年后,我们发现,长江已在狼山南面很远的地方了,于是有个叫吴金水的人又写下了一首诗,沧海桑田,也许再过一千年,登上狼山却看不到长江了。那时的南通人,只能从前人的诗篇中了解这些了。”孩子们很兴奋地听我描绘将来的情景,“也许一千年后的语文老师会说,今天我们学习古人某某某的文章……”随口举了个孩子的名字,全班都笑倒了,“古人”大概是很好玩的称呼。其实不只是好玩,对孩子们来说,更多的是憧憬。“你们要记住,文章不是为语文老师而写的,文字是用来记录历史,把你们看到的和你们所思考的记录下来。然后留给我们的后人。也许一千年后,他们还可以学习到古人某某某、古人某某某、古人某某某……的文章”,又随便拿三个孩子比喻了一下,被提到名字的孩子满脸笑意,似乎自己真写了一篇美文流传千古了,更有一年级的小孩子,不甘示弱,拼命的举着手,“老师,还有我!”于是我又给他了一个“古人”的称号。
今天的课上得非常活跃,于是我想,以后编诗文教程时,可以安排更多类似同题诗这样的组合,把古人与今人的作品放在一起学习,不单是教孩子们学会欣赏,更多的是引导,让他们明白,诗词是我们传统文化中最精粹的形式,而且这一形式并没有消亡,我们知止堂的孩子要承担起这一传承的责任,今天学习欣赏,将来还要学习创作(我们教孩子《笠翁对韵》、教他们辨别平仄也正是为以后的创作做准备)。
正如赵朴初等九老在政协第八届全国委员会第016号《建立幼年古典学校的紧急呼吁》提案中写道的那样:“除背诵相当数量的历代名篇外,还要指导学生从事古文、骈文、诗、词、曲的写作实践。”这将是我们学堂的教学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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